起底潮汕女富豪苏素玉：热电起家的联美系如何搭建资本帝国

　　苏氏家族及其控制的产业已蔚然大观。

　　联美系有望再收获一家上市公司。

　　根据联美控股（600167）公告，兆讯传媒加速冲击创业板上市，申请已在日前获深交所受理。早在2014年，上市公司万家文化拟收购兆讯传媒，但该次收购未获通过。

　　兆讯传媒所属的联美创建于上世纪90年代，业务涉及清洁能源、地产、科创、大消费、金融服务、战略投资等，背后实际控制人为苏素玉家族，其在2020年度胡润百富榜上以245亿元财富排名第215位。

　　记者发现，苏素玉家族发家多年始终保持低调，其早年业务中主要涉及热电，从沈阳地方国资手中收购了热电公司——即现在的沈阳新北热电，并从当地国资手中拿下上市公司，亦即现在的联美控股（600167.SH）。除了联美控股和兆讯传媒，苏素玉家族还曾涉足上市公司【中体产业(600158)、股吧】（600158）。

　　如今，苏素玉家族的资本版图已经蔚为大观，除了是国任保险和前海兴邦金融租赁的第二大股东外，目前还持有盛京银行（02066.HK）2.27%股权，投资了京东数科、阅文、【奇安信(688561)、股吧】、平安好医生。

　　有望再收获一家上市公司

　　联美集团旗下兆讯传媒的分拆上市计划日前获得新进展。

　　联美控股近日公告称，收到公司所属控股子公司兆讯传媒广告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兆讯传媒”）的通知，兆讯传媒近期向深交所递交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的申请材料，并已获得深交所受理。

　　据悉，兆讯传媒拟发行不超过5000万股，每股发行价格未定；此次发行募集资金将用于运营站点数字媒体建设项目、营销中心建设项目、运营总部及技术中心建设项目和补充流动资金项目。

　　如果上市成功，布局广泛的联美苏素玉家族将迎来第二家具有实际控制权的上市公司。

　　招股书显示，兆讯传媒已与国内18家铁路局集团中除乌鲁木齐局集团、青藏集团外的16家签署了媒体资源使用协议，签约的铁路客运站495个，开通运营的铁路客运站358个，运营5137块数字媒体屏幕；已成为高铁数字媒体广告行业中媒体资源覆盖最广泛的运营商之一。

　　2019年，兆讯传媒实现营业收入4.36亿元，归母净利润1.92亿元，截至期末资产总额为6.14亿元，资产负债率为8.00%。

　　联美控股称，兆讯传媒分拆上市后，联美控股及下属其他企业将专注发展在供热、供电、供汽、工程及接网等业务方面的优势，进一步突出主业、增强公司独立性。

　　天风证券（601162）9月发布的对联美控股的研报显示，联美控股作为东北地区供热龙头，自2018年收购兆讯传媒后形成以清洁供热与高铁数字传媒双驱动的业务格局。

　　该研报称，新基建背景下，中国铁路建设步伐加快，高铁时代来临，高铁客流量激增，高铁数字媒体领域面临较大发展机遇，兆讯传媒估值有望达到117亿元。

　　热电发家

　　事实上，联美控股的主营业务，即是联美苏素玉家族的发家产业之一。

　　公开资料显示，联美控股前身沈阳新开（全称为“沈阳新区开发建设股份有限公司”），据介绍主营基础建设和供暖，业务集中于沈阳浑南地区。

　　据沈阳新开收购报告书，联美于2004年以每股3.10元的价格向沈阳新开的国资控股股东沈阳南湖科技开发集团公司（“南科集团”）购买了沈阳新开的5510万股股份，耗资1.7081亿元，成为沈阳新开持股29%的第一大股东。

　　沈阳新开当时的报告书显示，联美此次入股系希望“介入基础设施领域，加大基础设施投资力度，提高盈利能力。同时，通过本次收购，实现联美集团快速上市的目的，成功实施规模扩张，提高知名度和影响力”。

　　2006年，联美再次以每股3.1元的价格收购南科集团持有的沈阳新开4400万股股份，耗资1.364亿元，成为上市公司持股52.16%的控股股东。2008年，沈阳新开更名联美控股。

　　记者注意到，沈阳新开公告显示，收购沈阳新开上述股权的资金来源全部为联美集团自有资金。

　　彼时联美集团已颇具资金实力。据报告书披露，联美集团截至2004年6月末共有银行存款2.2亿元。

　　强势拿下沈阳新开的苏素玉家族如何掘得第一桶金？

　　根据有限的公开资料，贝壳财经记者暂仅从公告获悉苏素玉出生于1948年。联美控股2019年年报显示，苏素玉主要职务为沈阳联美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经理，丈夫苏武雄主要职务为广东雅倩化妆品有限公司执行董事、经理，苏冠荣主要职务为联美集团有限公司（香港）董事。

　　工商信息显示，广东雅倩化妆品有限公司成立于1995年，现注册资本为3188万元。兆讯传媒招股书显示，兆讯传媒曾于2017年向雅倩化妆品提供广告发布服务，金额为207.55万元，其后的2018年度、2019年度及2020年一季度则未再与雅倩化妆品发生关联交易。

　　据介绍，雅倩创立于1989年，总部设在中国香港，是一家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为一体的综合性化妆品企业，是中国最早成立的民族化妆品企业之一，“雅倩ARCHE”品牌于1999年被国家工商局商标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

　　记者注意到，在拿下沈阳新开之前，苏氏家族就已经在沈阳布局多年，这里不得不提到沈阳新北热电有限责任公司（下称“新北热电”）。

　　联美控股2015年的一份公告曾披露，苏壮强自1998年之后任新北热电公司董事长。

　　记者查询工商资料注意到，新北热电主营供热、发电运行与管理，成立于1998年，这意味着苏壮强自公司成立之初就担任一把手职位。

　　新北热电是何来历？

　　据公开资料，新北热电主要以清洁燃煤手段为沈阳用户提供集中供暖、供应蒸汽及发电业务，服务区域主要为原浑南新区即沈阳北部。据新北热电原股东【惠天热电(000692)、股吧】（000692）（000692.SZ）公告披露，2005年新北热电资产规模即达5.59亿元。

　　新北热电最初由沈阳国资全资持有。

　　联美控股2015年年末收购新北热电时的报告书披露了后者由国企变为民企的过程。2003年，联美集团以4891.16万元的价格受让了新北热电30%股权，沈阳国叶热电有限公司则以8438.87万元的价格受让新北热电51.76%股权，沈阳国资委旗下惠天热电持有新北热电18.24%股权。后在2006年，联美集团将所持新北热电股权转让予明耀集团，沈阳国叶热电有限公司则将所持新北热电股权转让予亿安集团，明耀集团与亿安集团均为苏氏家族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成立的企业。

　　2010年，惠天热电为调整资产结构而清仓新北热电18.24%股权，挂牌底价为5605万元，联美集团受让了这部分股权，并于同年办理完毕工商变更登记手续。至此，新北热电已完全归至苏氏家族旗下。

　　2015年，新北热电再次发生股权变更，亿安集团将持有的新北热电51.76%的股权以 19604.34 万元价格转让给联美系联众新能源，明耀集团将持有的沈阳新北 30%的股权以 11362.64万元价格同样转让给联众新能源。

　　2016年，联美系完成将旗下拥有的供热业务相关的核心经营性资产——沈阳新北热电有限责任公司、国惠环保新能源有限公司等整合注入上市公司，联众新能源有限公司（“联众新能源”）成为联美控股的控股股东，联美集团位居第二大股东。

　　至此，联美控股的发展再上一个台阶。

　　天风证券在9月对联美控股的研报中指出，自2015年底至2019年末，联美控股资产规模由32.3亿元迅速扩张至121.02亿元，增长了将近3倍，同一时期资产负债率由63.86%下降至35.45%。

　　联美控股近十年营收与归母净利润趋势图

　　据联美控股2020年半年报，其今年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20.36亿元，同比增长23.77%；归母净利润为9.39亿元，同比增长15.12%；截至上半年末，联美控股资产总计119.62亿元，负债合计36.54亿元。

　　兆讯传媒股权腾挪

　　对于联美系而言，其资本扩张历程并非一帆风顺。

　　就在拿下沈阳新开控制权的同一年，苏素玉家族布局的另一家上市公司股权生变。

　　2006年，沈阳房产公司因涉与北京银盟国信投资有限公司借款合同纠纷案，所持中体产业股权遭到法院查封冻结，并随后被拍卖。

　　记者查询到中体产业1998年上市公告书显示，苏壮强任董事长、联美集团参股的沈阳房产实业有限公司（下称“沈阳房产公司”）与国家体委体育基金筹集中心、国家体委体育彩票管理中心、国家体委体育器材装备中心、中华全国体育基金会四家单位并列为中体产业的发起人，沈阳房产公司在中体产业上市后成为持股22.21%的第二大股东。

　　苏壮强为苏氏家族目前核心人物之一。中体产业2003年11月公告显示，时任沈阳房产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苏壮强由提名单位提名为新任董事候选人，后经股东大会通过。2004年5月，苏壮强获选中体产业副董事长。

　　2006年11月，中体产业公告称，公司原第二大股东沈阳房产公司持有并被全部冻结的5634.72万股国有法人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2.21%），经司法拍卖，已于2006年11月6日在登记公司划转过户给富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新理益集团有限公司、北京美华恒润科贸有限公司及上海汉晟信投资有限公司；此次过户完毕后, 沈阳房产公司不再持有中体产业股份。

　　随着联美系背景的沈阳房产公司退出中体产业，苏壮强亦于2006年11月向中体产业董事会递交辞呈。

　　中体产业之外，兆讯传媒的资本之路也历经波折。

　　早在2012年3月，兆讯传媒即向证监会发行部申报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申请文件，并在同年次月获得受理。后因兆讯传媒拟计划实施重大资本运作，对未来发展战略进行调整，进而决定终止此次IPO。

　　从股权历史来看，2007年，一家名为深圳市兆讯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深圳兆讯投资”）的企业出资设立了兆讯传媒的前身兆讯有限，深圳兆讯投资当年由苏壮强通过讯佳集团间接控制。

　　2010年，兆讯有限更名兆讯传媒，并于次年整体变更为股份公司，股东除深圳兆讯投资外新增深圳市富海银涛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与周泽亮，深圳兆讯投资持股比例变更为68%，另两名新股东各持股16%。

　　2014年，此前的万家文化（600576.SH，计划收购时股票简称“万好万家”，现已更名“【祥源文化(600576)、股吧】（600576）”）拟收购兆讯传媒。

　　据万好万家2014年8月披露的交易预案，浙江省国资委控制的浙江省发展资产经营有限公司拟获得万好万家控股股东地位和控制权，同时上市公司拟采取发行股份并支付现金的方式购买兆讯传媒100%的股份等资产并募集配套资金，其中兆讯传媒100%股权的交易价格为11亿元。

　　此次交易如完成，兆讯传媒将并入上市公司体系，浙江省国资委将成为万好万家的实际控制人，兆讯传媒控股股东拉萨兆讯与关联方苏素玉将成为万好万家合计持股10.05%的第二大股东。

　　2015年2月，万好万家此次收购被证监会否决。据公告披露，证监会并购重组委在审核中关注到，上市公司控制权发生变化，未来存在较大整合风险，盈利能力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万好万家收购失败三年后，兆讯传媒回归联美系上市公司。

　　2018年7月，联美控股称为“优化产业布局，积极培育和拓展新的业务增长点”，拟以23亿元收购兆讯传媒全部股份。上交所曾下发问询函，要求联美控股说明高溢价收购实际控制人控制的兆讯传媒是否公允、收购对于上市公司主营业务影响等。

　　联美控股就此回复称，收购兆讯传媒与实际控制人控制上市公司无业务关联，收购完成后上市公司具有跨行业经营的能力，可实际控制兆讯传媒及其业务经营。兆讯传媒后在2018年年末完成过户。

　　多元布局

　　即便如此，联美的资本扩张之路仍然继续前行，并指向热电之外的多个产业，其中之一是房地产。

　　据联美集团收购沈阳新开时的报告书披露，联美此前主要控股有两家企业奥林匹克置业投资有限公司（联美持股82%）和沈阳华新联美置业有限公司（联美持股55%），两家公司均从事房地产开发等业务，开发项目包括奥林匹克花园等。

　　前文提及的中体产业（600158.SH）早年曾是奥林匹克置业投资有限公司（“北京奥林置业”）持股18%的参股股东，中体产业2002年中报曾显示，其对奥林置业共投资6000万元，报告期内“奥林匹克花园项目建设进展顺利，已开始准备进入商品房销售阶段”。

　　后中体产业的股权比例随着奥林置业历次增资未追加投资而稀释，并最终在2009年将剩余所持4.5%股权全数转让，获得收益522万元。其后奥林置业由联美系继续持有，目前股东为联美集团和联美控股。

　　联美在金融板块亦展开布局。

　　据联美集团官网介绍，其是国任保险和前海兴邦金融租赁的第二大股东，为盛京银行（02066.HK）的发起人股东，为辽宁北方金融资产交易中心的重要股东，此外集团旗下还有全资子公司美联证券和联汇商业保理，以及一家专注私募股权投资的涌流资本。

　　国任保险前身为信达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是经保险监督管理部门批准于2009年8月成立的一家全国性保险公司。联美控股于2012年11月认购国任保险增发股份1.8亿股（占增发后股份总数6%），认购款总额人民币2.34亿元。

　　在2020年半年报中，联美控股称其对国任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投资成本为人民币9.24亿元，持股比例为15.00%。

　　盛京银行日前发布的2020年中报显示，联美集团目前对其持股2.27%，为并列第六大股东。

　　此外，联美系亦在互联网等新兴产业展开一系列投资。据官网介绍，联美投资标的包括京东数科、阅文、奇安信、平安好医生。

　　据公开报道，联美控股持股99%的宁波梅山保税港区腾宁投资管理合伙企业于2017年底参与奇安信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A+轮融资，投资金额1亿元人民币，该轮投后估值155亿元。奇安信今年7月于上交所科创板上市。

　　扩张车轮行进多年后，联美系业务已经涉及清洁能源、地产、科创、大消费、金融服务、战略投资等众多产业。与此相伴随，苏氏家族自身亦集体崛起。

　　今年9月兆讯传媒招股书中披露的兆讯传媒等联美系主要公司股权结构。

　　据披露，苏氏家族五人——苏素玉、苏武雄、苏冠荣、苏壮强、苏壮奇为联美集团与旗下上市公司联美控股的实际控制人。其中，苏素玉和苏武雄系夫妻关系，苏冠荣、苏壮强、苏壮奇系苏氏夫妻之子，苏氏家族及其控制的产业已蔚然大观。

　　记者 朱玥怡 赵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