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流水《传奇霸业》再度折戟 法院又判手游版侵权

　　2019年11月29日，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宣判【三七互娱(002555)、股吧】（002555）的手机游戏《传奇霸业》侵犯娱美德《热血传奇》的着作权，并构成虚假宣传，要求其立即停止侵权行为。这是继去年12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判决页游版《传奇霸业》侵权后，三七互娱遭受的传奇着作权纠纷中的第二次败诉。

　　《传奇霸业》手游版是三七互娱开发的游戏，目前由腾讯游戏运营。根据三七互娱去年发布的数据，这款产品上线不久便取得单月约1亿的流水收入成绩。去年4月份，三七互娱发布公告，高调宣布与【世纪华通(002602)、股吧】（002602）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宣称将进一步深化现有IP以及未来获取IP方面的授权合作，其中包括“传奇”IP。而《传奇霸业》手游版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获得世纪华通旗下盛趣游戏的《传奇世界》授权的，但上线不久即遭《热血传奇》的版权方娱美德起诉，理由是《传奇霸业》侵犯《热血传奇》着作权。同时，娱美德也认为，《传奇霸业》在宣传上使用了“经典传奇IP”、“正版传奇游戏”、“经典的热血沙城”等内容，构成虚假宣传不正当竞争。经过法院于今年7月份开庭审理后，最终下发判决，裁定娱美德胜诉，认定《传奇霸业》手游版侵权成立，并构成虚假宣传。

　　关注传奇纠纷的人也许对这一结果并不会感到意外。早在去年12月份，《传奇霸业》页游版即遭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判定侵犯了《热血传奇》的着作权，而《传奇霸业》页游版也同样是持有《传奇世界》的授权。《传奇霸业》页游版由三七互娱于2014年上线运营，曾经创造单日最高2000万的流水，被业界称为网页游戏的标杆性产品，长期占据各个页游排名第一的位置。2016年4月，娱美德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起诉《传奇霸业》页游版侵犯《热血传奇》着作权，经过长达两年多的审理，法院最终判决侵权成立。两起几乎相同的案件，北京和上海的法院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判决。通过《传奇世界》的授权来使用传奇IP，似乎此路不通。

　　《传奇世界》是由盛趣游戏（原盛大游戏）开发运营的游戏，2003年娱美德曾就《传奇世界》侵犯《热血传奇》着作权在北京提起诉讼，最终于2007年在法院调解下达成和解，娱美德同意不再追究《传奇世界》的侵权事实，同意盛大继续运营该游戏。但就基于《传奇世界》开发衍生产品，事实上娱美德并未同意。在《传奇霸业》页游版诉讼的判决中，法院也认定2007年的和解协议仅限于《传奇世界》 PC客户端游戏，并不适用于手机游戏或网页游戏等新型的游戏，更不包含向第三方转授权等内容。即便有《传奇世界》的授权，只要是基于《热血传奇》的元素改编的，则将构成侵犯《热血传奇》的着作权。因为《传奇世界》本身就是模仿《热血传奇》开发的，所以从逻辑上，主张《传奇世界》授权的游戏都不可避免侵犯《热血传奇》的着作权。在这次判决中，法院也明确认定《热血传奇》和《传奇世界》在人物角色、技能、场景设置等方面存在相似，且《热血传奇》先于《传奇世界》。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游戏产品的作品类型，法院认定可将《热血传奇》游戏整体运行画面认定为类电影作品，认为网络游戏并不仅仅是静态美术作品的动画效果，还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作品，单个游戏元素与其他元素的有机联合整体已具有独创性，受着作权法保护。判断作品是否构成实质性相似的重要考虑因素之一是两作品相似的表达是否属于作品的核心内容，而人物要素和场景要素整体统一构成了角色扮演类游戏作品的核心表达内容。虽然三七互娱主张在游戏内的道具、怪物、地图等存在较高的独创性设计内容，并对于抄袭的大量名称做了修改，但是法院认为，仍然使用原作品的表达，并创造出具有独创性的新作品，属于改编行为，依然构成侵犯《热血传奇》的着作权。

　　游戏的着作权侵权判定一直存在很大的困难，是抄袭还是合理的借鉴，度在哪里一直是业内热议的话题。一直以来，判定侵权都是用静态的对比，来看有多少人物、道具、怪物等美术素材存在相似性。那么有多少比例相似才算侵权呢？如果把这些美术改掉，换个皮是否就不算侵权了呢？如果仅仅更换美术素材就可以免责，那么大部分游戏开发者应该都不会接受的。这次的判决，则给了一个全新的角度，将游戏视为类电影的作品。游戏不是静态的美术素材的堆砌，而是动态的有机结合，判断其侵权看是否抄袭了核心表达，而不仅仅是游戏的素材和元素。相信随着中国知识产权的法律的逐步完善，未来游戏行业的维权也将更加便利。